水潭边缘的深度仅到腰际,然而我被小哥一拖下去就忍不住倒抽了口气,腰以下浸入水里的部分火辣辣的疼。这才想起来,从几十米高的地方摔下来,即便垂直进水没有伤到内脏,对皮肤和关节的冲击也不小,我的衬衫太薄,被进水时的摩擦力撕的到处都是口子,蒸汽熏上来,上身的皮肉红的跟煮熟的虾米似的。
倒霉催的,早知道有这么一出说什么我也不能在进斗前把防风外套给脱了!
小哥一个劲的拽着我往水潭深处走,我狼狈的跟了几步,热水漫到胸口时全身的皮肤疼的实在受不了,嘴里咝咝的吸凉气,只好拉住小哥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惨兮兮的说:“小哥,水太烫了。。。”
他转身盯了我好一会,解了我的两颗衬衫扣子,往两边一扯,看了眼被蒸的发红的皮肤,皱眉道:“怎么不早说?”
我小声嘀咕着你也没给我时间说啊,他眼睛里的热度慢慢褪去,拖着我往岸上走,找了块水潭边的石头让我倚着坐下,又从包里翻出水壶,解开我的衬衫,拧开盖子往胸膛上淋。
壶里装的是冷水,一下子倒在皮肤上冰的我一个激灵,咝了一声往旁边躲。小哥贴着我坐下,揽了我的肩头:“别动,水不多了,省着点用。”说完往手心里倒了些,用手往我胸口泼。
一捧一捧的冷水浇上去,被火灼烧似的疼缓解了不少,我往他身上靠了靠,看着他那副认真的样子,不知怎的想起在长白山他为了救我摔断手的事情,叹了口气道:“小哥,每次下斗都连累你,你身上的伤没好透,还得顾着我。”
我本来以为他能客气两句缓解一下我的负罪感,谁料到那祖宗嗯了一声,不疼不痒的甩出一句:“习惯了。”
想起以前的事情,心里一下子有点失落,看着他时便有些讪讪的,手指不自觉的扯了一颗衬衫扣子上线头,一下下的揪:“小哥,你以前带我下斗。。。。烦我烦的不行吧。”
他闻言怔了一下,手里的动作停了,抬眼看着我,沉默了一会,开口道:“吴邪,你还记得你跟着录像带找到疗养院那次么?”
我点点头,那次在疗养院里遇到了禁婆,也是拖赖着小哥和瞎子才跑了出来。他接着说:“你三叔嘱咐了不让你跟着,瞎子看你追过来,要关车门。”他顿了顿,定定的盯着我,黑眸里隐约浮荡着些什么。我愣了一下,想起追车时确实有人挡着车门我才有时间跳上去,不由瞪大了眼睛,脱口而出:“那一下是你挡的?”
他没直接回答,沉着脸反问道:“你以为呢?”
我讷讷的说我一直以为是瞎子,在蛇沼时他帮过我不少,小哥摇了摇头,把我往怀里一按,拎着水壶往我肚子上直接倒了些水,用手掌轻轻的匀开,一偏头迎上我的视线:“我嘱咐过他,我脱不开身的时候,顾着你些。”
我觉得奇怪,想起一路上瞎子明里暗里的牵红线,忍不住问小哥他对你的事怎么这么上心,小哥想了想,淡淡道,我救过他一命,很早的事情了。
我噢了一声,怕再掰扯出俩人下斗时我还上学那一出,就没接着问,靠着他坐着,思绪飘出三千里,只觉得现在两人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方式有些熟悉,回忆了一下,依稀在格尔木时定主卓玛留了文锦的口信后,我们两个也是这样坐在营地的篝火前聊天,那是闷油瓶第一次开口讲他的事情 ,他对我说,我是一个没有过去未来的人,有时候对一个人说谎,是为了保护他。
那时候队伍天天忙于找线索,赶路,下斗,倒是从来没有细想过我们之间的谈话,现在回忆起来只觉得奇妙,我们说过的话并不多,却有种奇异的默契,我似乎总能从他稀薄的只言片语里体察到他的某些情绪变化,再跟他接触时,便多了些心疼的感觉。
所以才会说出如果你消失了,至少我会发现这样的话吧。
我直觉我对他的感觉跟对所有人都不一样,比如胖子,我跟胖子能无数次海吹神侃,但绝对不会沉下心去揣摩他在想什么,对小哥的则不同,我似乎总能被关于他的消息牵着走,也只有他能仅凭几个字就轻易的激怒我。这种联系极其微妙,若硬要比喻,我们两个就像两棵树,从地上看离得很远,但土里扎着的根却有一部分紧紧交缠。
也许是我缄默了太久,小哥用下巴轻轻的碰碰我的太阳穴,试探性的叫了声:“吴邪?”
我没回答,捉了他放在我身上的手,细细的碾磨他的手指,食指和中指很是细长,两侧覆着薄茧,指甲却剪的短而整齐,沿着指肚摸上去,几乎感觉不到凸起。
半晌叹了口气,对他说:“小哥,以前下斗,我敢为了一句好奇不知死活的哪都跑,大部分是因为你跟着,我就觉得安心,不过。。。我是真怕拖累了你。”
他不置可否,微微迟疑了一下,扭过脸不看我,声音低低的:“吴邪,你很固执,总会把别人卷进控制不了的局面里来,但是我带着你,有我的目的。”
我有些晃神,回想着我除了些小聪明哪里还能让以前的闷油瓶对我另眼相看,在脑海里搜索半天未果,干笑着问他总不是要用我那时灵时不灵的血驱虫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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