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胖,二胖……醒醒!”
我伸手拍了拍二胖肥嘟嘟的脸,他都没反应,没办法就掐他人中,他浑身一抽搐,哼哼哈嘿的乱舞一阵,才睁开了眼睛。
可是,他一睁开眼,一脸惊恐,连连后退。
“二胖,你咋了,是我!”
在看清楚是我蹲在他旁边,二胖才逐渐冷静了下来。
我问他咋了,他说,刚才有个人来借水喝,二胖因为他母亲的事情心烦,没有借,让那人滚蛋。那个人反倒硬闯,硬说这院里有水,不管二胖借不借,他一定要喝。二胖还真就跟他杠上了,死活不借。
然后,怪事就发生了,院子里阴风四起,二胖脑袋就变得迷迷糊糊的,就看到一张青色的脸冲他露出一个狞笑,然后,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所以,二胖刚醒来的时候,看到我,他还以为是那借水的人。
二胖说完,我其实就已经想到了,来我大伯家的,不是别人,正是那货郎担。只是我没想到,他没有去我家,这我爷爷的麻烦,竟然来了我大伯家。
他来这里做什么?
他说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办,难道就是来勾魂带我大伯走?
看到屋里边,我大伯的灵床都翻在地上,我和二胖赶紧去屋里,先把灵床给翻了起来摆好。可奇怪的是,屋子里找遍了,我大伯的尸体竟然不见了。
货郎担来这一趟,竟然将我大伯的尸体都给带走了?
人死之后,魂魄往往会从死亡的地方找到回家的路,然后,等待鬼差上门勾魂,入阴,再等待轮回的机会。所以,鬼差进门,最多是带走我大伯的魂魄,可是,货郎担为什么连我大伯的尸体都给带走呢?这我实在想不通。
我下意识的瞅了那边的神龛一眼,红布还覆盖着神龛,那边倒是没有什么异样的。
大伯的尸体不翼而飞,明天想要下葬,那最多只能弄个衣冠冢。所以,我整理了大伯的一些衣服,提前收拾好,放进了喜木里边。
傍晚这会儿,发生的事情太多,我根本没有顾得上吃饭。
不过,二胖母亲送过来有晚饭,二胖还帮我留着。农村的馒头都很实在,两个顶饱,所以,二胖母亲送饭,一般都会带四个热好的馒头,我们来不及吃的时候,她就会放在厨房里。我去大伯家的厨房,竟看到桌子上的饭菜竟一口都没动,馒头也还是四个,饭菜也是两人份的,二胖好像一口饭都没吃。
我问二胖,二胖跟我说,他没胃口。
我想,可能是他母亲的事情,劝了他几句,不过,他还是不吃,他连一口都吃不下。我也没多想,也吃了没多少。最近经历的事情实在太多,有很多,都让我难以接受。随便扒拉了两口,我丢下碗筷。
吃饭的时候,我不想说功德汤的事情,碗筷收拾好之后,我跟二胖说,功德汤的事情已经查清楚了。
二胖问我,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做的?
我也没对二胖有任何隐瞒,就直接跟他说了。
二胖一听,脸色瞬间惨白。
一句话没有说出来,他就冲到外边,扶着墙,疯狂的呕吐起来。他可能也没吃饭,所以,基本也只是干呕,只是那声音听着可怕,肠子都快翻出来那种。
他的反应,让我有些怀疑。
我心想,二胖不会也喝过功德汤吧?要不然,他的反应怎么可能会这么强烈?不过,随后我就把这个想法给否认了,毕竟,整个老界岭村,我们两个最清楚那些道士是什么东西的,它们的东西,能否入口,二胖很清楚。
稍稍缓了一阵,二胖回来,可能是干呕的太厉害,他的脸色也变得更加惨白了。
我有些担心,问他,没事吧,他摆了摆手,说不打紧。
“这些孙子,真他娘的缺德,连小孩子它们都下得去手。”二胖咬着牙,也是恨得牙痒痒。
“唉,他们本来就是畜生,二胖,我亲眼看到,他们变成小猫大小的老鼠。咱们之前的猜测,并没有错。”话到此处,我顿了顿,又说:“就是咱们啥都不会,就算知道它们是老鼠精也没法下手对付他们啊!”
“不行咱们就去弄耗子药,毒死它们。”二胖说道,农村对付耗子,除了养猫之外,就只有耗子药了。可那些并不是耗子,而是耗子精,一个个都贼溜溜的,怎么可能会吃下耗子药?
“二胖,这事不用担心,我去找王神婆的时候,她说了,她会想办法帮咱们的。不过,现在咱们村肯定还有幸存的小孩儿被那些耗子精关在某个地方,咱们得想办法找到他们,先救出他们才是。不然的话,多耽误一段时间,就肯定会有小孩丧命的。”我说道。
二胖点头。
我俩把大伯家的门锁上,沿着村子里的一条小路,朝着大队院那边走去。现在大队院已经成了那些耗子精的窝点,我估计,那些被捉去的小孩子,十有八九也被藏在大队院里的某个地方。
大队院前边,是条大路,是村子里的主干道。但是,大队院的后边,一边是小树林,另外一边是庄稼地。
我和二胖,钻入小树林里,翻到墙头上,去瞧大队院的情形。我们村很穷,大队院还是以前的老房子,大概有十几间土瓦房,另外一边,还有一棵大柏树和一个老式的土坯戏台子。戏台子底下,支着一口大黑锅,热气腾腾。现在都已经过了饭点儿,还是有很多村民在这里排队等待喝汤。而且,在队伍里,我还看到了二胖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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