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看着她的背影又皱了眉头,一旁的男孩轻轻说道“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律俪姐还没走出来吗!”
老张没有说话,白他一眼干活去了。
男孩又望了一眼律俪的背影,本就瘦弱的身体裹在空荡荡的黑衣风衣里。
多少有些凄凉之感,曾经引以为傲的两个人英雄人物,如今都成这样了?
律俪踩着雨后残留的水渍慢慢往前走。
身旁一个女孩奔跑从她身后经过,因为速度太快不小心把她撞了个踉跄,女孩似乎根本没有发现依旧一个劲的往前跑。
“喂!”
律俪轻呼了声,人却恍惚起来。
“快点,明明看到他们往这边跑了,怎么找不到了呢?”
六年前警局奇才,痕迹专家白凡也是这么拉着她疯了一样奔跑。
那天也在下雨,他们本要去隐藏在巷子里的小吃店吃东西。
远远看到几个孩子追着跟他们一般大小的男孩打,白凡喊了一声,他们就一哄而散。
奇怪的是,挨打的孩子不但没有求助,反而绝望又无助的看了他们一眼,就跟着那些施暴者一起跑了。
“一定是被威胁了!”
律俪不假思索的说了一句,两人就默契的跟了上去。
只是雨下的很大,又进了一个废弃的厂房区,竟然被几个孩子跑了。
等两人好不容易找到的时候,只看到中间受辱的孩子直直的栽了下去。
因为是亲眼所见,这个案子白凡要求亲自处理。
但没有想到最后的死亡鉴定结果是孩子疲劳猝死。
加上受害人是个单亲家庭的孩子,母亲胆小懦弱,还在施暴人领头的孩子家里兼职保姆。
施暴者几家都有势力,受害人母亲要求私下处理,案子就不了了之。
白凡消沉了一段时间,中间来找律俪确认了几次死亡鉴定。
从最初的执着变成怀疑,怀疑律俪拿了人家的黑心红包。
与她大吵了一架,悄悄潜入局里把自己所有的档案删除烧毁,在电脑屏幕上留下一句,“世界之肮脏!” 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而律俪也受到巨大的影响,申请到了档案室,一去便是六年。
回忆着那些痛苦的过去,不知不觉就到家了。
裤脚被水洼沾得湿粘,她也懒得去管,把外套往衣架上一挂,拿着手机窝进了沙发里。
翻出早上拍了的照片放大,洁白的一面墙上居然没有一丝被拖动过的痕迹。
悬挂尸体的是由钉子固定的铁丝,脖颈,腋下,手腕,腰间和脚踝。
但这么一面高墙,如果只是一个人要打孔,装钉,再把人挂上去,全靠自身的力量绝不可能。
或者说他的反检查能力很强,而且洞口是早就打好的,那么展览会开始的七天,来的最频繁的人都有嫌疑?
她一面放大照片上的细节,一面紧紧揣测。
女孩身上没有其它伤口,表情也十分平静,如果不是药物作用,那应该是失血窒息。
但看不到尸体,这些都只能是猜测。
重要的是,六年无心案件的她,从看到那面光洁的白墙开始,就对这个凶手有了很大的兴趣。
警局有专门修学的痕迹专家,可能把这么容易出错的地方做的如此完美,她真的不敢相信,除了白凡,还能有谁?
“你快回来.....把我的心带回来......”
老土的手机铃声响起,显示竟然是许久没有联系过的老张。
她迫不及待的接了起来,老张也没有废话,电话一通就沉闷说道:“威胁女学生那个人抓到了!”
听他这口气,律俪当即明白,“弄错了?”
“嗯,就是女学生同校的一个男生,艺术系的。”
“人有些疯狂,以前在女生宿舍楼下摆放蜡烛,还割腕画了个爱心,后来被学校老师带走了,他不甘心,经常跟踪女学生!”
“极端性格,也很危险!”
“危险个屁,纯粹模仿,才抓进来话都没问两句全招了!”
律俪顿了顿了,一时不知道该问什么好。
毕竟她已经是文职,还是那种可有可无的人,未侦破的案件,规矩上不该外传。
老张似乎明白她所想,继续说道:“现场做的真的极致,什么都找不到,卫生间赶上清晨打扫,用的都是84,又没有血液痕迹,痕迹科的同事快把那地方拆了都没有找到线索!”
“没有线索?有没有说不通的地方?”
律俪听到这些,不由紧张起来,也顾不上规矩不规矩,直接问道。
“不通的地方多了去了,就说厕所里那受害者,完全是窒息引起的脑死亡,但没有生命反应,除了瞳孔能说明她当时非常恐惧以外,解释不了她为什么不反抗,甚至连呼救都没有!”
“药物呢?”
律俪想起来白墙上的人,这么精细的剥皮手法,剥完后又要定型晾干。
正常人肯定会因为痛苦或者这么变态的手段惊吓卷缩或者反抗。
但从完美的皮层来看,她几乎是一动不动的配合着。
“没有药物,胃里几乎没有东西,也就是说大概三到五天只喝了液体!”
“有没有针眼!”律俪又问。
“这个有,陈说了应该是有输过营养液,加上剥皮的手段,锁定为医生!”
“有针眼,肯定还有别的!”
律俪激动起来,还想说什么,就被老张打断道:“还有什么你自己过来看吧,我给你申请了外调协助...”
“.......”
律俪愣住,十分矛盾。
老张又犹豫道:“律俪啊,我.....我看着手法很不简单!”
她当即明白老张请她回去的目地是什么。
并非觉得她有超高的技术,只是因为只有她曾经接触那样精细的痕迹检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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