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春华的话成功的勾起我的好奇心,我看看田曼妮,田曼妮耸耸肩:“难道你们就什么也不准备这样下去?”
三人很快达成共识,这时我才感到的左手开始逐渐肿胀起来,赶紧去石门卫生院处理,从医院出来时已经到晚上十点了,回市区的公交车早已停止了运行。这个季节来江郎山游玩的外地旅客特别多,旅馆早已没了房间。
毛春华提议到他家凑合一个晚上,我是男人无所谓,可田曼妮顿时面显难色。她一个女孩子去一个刚认识不久的男人家住宿确实不方便。
我顿时心软了,便提议道:“要不,我们去江郎山,来一个江郎山夜游?"
在江郎山脚下,景区外边几个夜宵摊人头攒动,看来和我们有同样目地的人为数不少啊。我们找了一张空桌坐下,炒了几个小菜边吃边聊,我突然想起一件事,问田曼妮:
“姐,你说那个将军像我,你确定没看错?”说这话时我压低了声音,不让毛春华听见。
谁料毛春华眼尖,不屑的说:
“我说老朱,你俩说什么悄悄话?不会在密谋什么诡计吧,你嘴巴动动我就知道你说什么,相信不?哥会读唇语。”
我心一动,那个武将回头时嘴巴动了几下好像给跟我说什么,不如拿出来试试,说不定毛春华真的把它破解了。
我装作不在意的样子,说:“吹牛,那好,我不出声说一句话你能说出来是什么意思,你这三天的饭票我包了。”
毛春华大喜,说:“你就准备好钱包吧!嗯,让我想想,明天中午该吃什么菜好呢,红烧肉?太腻,清蒸鱼?太腥……”
看着他耍活宝的样子我暗暗好笑,心中却想着那个武将的口型,毛春华随着我的口型展示,一字一句的翻译道:
三千多年了,你终于来了……
我顿时有些吃惊,这也太巧了吧?但我对此丝毫不在意,转移了话题海聊起来。
田曼妮不愧是个好学生,向我虚心请教江山话,我拿起筷子说:“筷子古称箸,江山话也称箸,许许多多的古汉语在江山话中都能找到,但数千年来,江山话也出现了走调的现象,比如说蛇,江山话中有两种说法,一种叫渠,一种叫垂,这种走调还不算严重,严重的是有些江山话中说同样的东西音已经完全不同了……”
这时空闲下来的老板也加入了我们的闲聊,老板姓戴,五十多岁,很健谈,他聊了一件趣事:
那是上世纪五十年代的事情了,江山出了一名哲学家,对马列很有研究,当时上头领导得知后,特地请这位哲学家去北京演讲,这位江山哲学家的普通话不好,演讲过程中夹杂着大量的江山话,当时在台下听讲的几个领导人加在一起连猜带蒙也只搞懂了一半,而特意从国务院办公室调来临时翻译的两个浙江宁波人却如鸭子听雷半点也不懂……
周围的食客听的津津有味,一个上了年纪的老者也加入了闲聊:“哎,这不算什么,依我说,还是咱保安的戴笠戴局长历害,他能把一句话用八种说法表达出来……"
田曼妮颇感兴趣,急道:“老伯,是什么话?”
其他人顿时竖起耳朵,那老者很满意自己成功的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在摆足了架子后娓娓说出一段民国秘史:
1941年6月的浙闽赣交界处。
仙霞古道边的树上的知了在拼命的扯着嗓子嘶鸣,那一声声蝉鸣声和着炎热的太阳光莫名给中午外出赶路的人一种烦躁感。
就在仙霞古道边上一座地势险要的大山里,两名背着“汉阳造"的土匪好奇的看着议事大厅里那两名穿着国军将官制服的人。这恐怕是开山立寨以来第一次和政府打上交道,所以这两名土匪浑然忘却了自己的放哨职责,扒在门口张望。此时大当家的柳云龙见门口有人张空,恼将起来将手中茶杯掷向门外,没等柳云龙呵斥,两人吓的一溜烟走了。柳云龙缩回头将门关了起来。
关好门的柳云龙转身对身后坐在客厅里正在喝茶的一名国民党军官笑道:"哎,雨农兄,今年天气热的老早!手下的人不懂事,老是喜欢往屋里跑。!"一口浓重的闽南话让对面的国军军官愣了一下,柳云龙尴尬的笑了笑,知道对面军官不习惯深奥难懂的闽南话,便换了标准的国语说道:"雨农兄,今年的天气太热了!手下的弟兄们都受不了了。他们喜欢阴凉的地方。"
原来对面的国军军官居然是当时威震全国仍至令中共和汉奸头痛的军统头子戴笠戴雨农!
讲到这里那老伯很自豪地说:“戴老板可是咱们江山人的骄傲……"他喝了一口茶继续往下讲:
戴笠笑道:"古人说不知者无罪,你和下面的人计较什么?云龙兄啊,我听闻你最近干了不少无本钱的买卖,不过,咱们中国人讲究的是佛家因果循环,做买卖时还是少点杀生吧……"
那叫柳云龙的此时已经喝了口茶水,听了戴笠说了句不可杀生的话,一口水喷了出来,接过佣人送上来的手帕擦了擦嘴巴,他笑的浑身发抖,一边咳嗽一边摆摆手:“咳…咳…雨农兄,你…你…不可杀生…哈哈…”终于忍不住,笑得眼泪都留下来,在周围服侍的佣人想笑却又不敢笑,只得拼命的忍着。柳云龙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戴笠笑吟吟看着柳云龙,未发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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