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苧回屋后思前想后,害怕楚玄澹真的去了三江,思虑再三,终于抱着弓箭去了梅园十二月。
开门的是高傲的风笛安,他身材高挑,踩在门槛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苏苧,一边逗弄着白絮一边说道,“你说阿舒呀,他和我师父在后山推演棋谱,没个十天半个月是不会出来了,去那儿找吧!”
苏苧有些奇怪,这时候去推演棋谱,难道他一点也不担心写信的人吗?还是去后山推演棋谱只是一个幌子......
“如此,那我就告辞了。”
“等一下,你拿着什么,倒像是弓。”安抚着突然有些炸毛的白絮,风笛安难得好奇问道。
苏苧回身笑道,“对,新得了一把老弓,有百年的历史了,拿来给阿舒看看,让他赏鉴一番。”
“苏先生可否借学生一观?”
风笛安平日里也不是什么好奇心重的人,但这个苏苧,显然对阿舒过于关心了。
“笛安也懂弓?”
风笛安笑了笑,伸臂请苏苧入门。
玄青色古老巨弓被青色的包裹掩盖了真正的面貌,苏苧缓缓打开青布时,没有看到风笛安惊艳的目光,他有些遗憾。
风笛安宽大衣袖里的手不自觉地捏紧,额上青筋更是因为愤怒而根根绽出,他一把揪住不明状况的苏苧领口,“青羽弓怎么会在你那儿!”
“你先放......放开我!”
一言不合就翻脸,这人也太凶了!
苏苧一张白色的脸被咳得通红,风笛安只是冷冷看着他,“这青羽弓是我外甥的,你一个读书人是从哪里得到的?”
这话说的好像他风笛安就不是个读书人一样,不过这么凶的读书人确实只有他一个了。苏苧整理了一下衣襟,方才说道,“青羽弓是我好友的,他出事之后,我多方打听,花了大价钱才把这把弓买回来的。”
“你好友?”
“你外甥?”
两个读书人在屋子里转了半屋子,最后同时喊道。
“聂渊!”
这突如其来的状况让刚刚还势同水火的两个人一会儿就哥俩好起来,风笛安甚至拿出偷偷倒了楚玄澹酒葫芦里的烧刀子,与苏苧边吃边说。
“没想到你是阿渊的舅舅,哎!”苏苧平时不喝酒的书生也学起来莽汉作风,灌了一大口烧刀子,烈酒烧的他喉咙发痛,心确是暖暖的。
风笛安听到舅舅两个字愣了愣,接着又与苏苧推杯换盏起来,“我也没想到逐鹿原竟然有人认识渊儿。”
“哎,认识阿渊的也不止我一人,还有一位呢。”
苏苧这个书生认识聂渊已经够让风笛安吃惊了,没想到还有一位,“是谁?”
苏苧喝得眼睛都红了,舌头也不大好使,他心中多年的怨气被酒气激发,一下子全都倒了出来!他冷笑道,“这位身份可和我们不同,他身份高贵着呢!”
风笛安想了想,当初土城被围时,他尚在风叶山庄,本来想去看看的,却因为漕帮的那些人突然发难,自身都难保,还亏了当初收留的魔教少主救了自己。
只是这么一耽误,等自己醒来的时候,土城已经沦陷了,而姐姐,姐夫和渊儿也......
他并不清楚土城事情,听苏苧这么一说,书院里在那时候去过土城又身份尊贵的只有一个人了,“是他?”
“可可......不就......是他嘛!亏......阿渊单枪匹马地......闯敌营去救他,连命......都不要了!救......他回来的时候......心口上还插着......一根箭呢。又......为了保他的命,天天用内力.....吊着。土城.......那时候那个样子,军士连饭......都吃不饱,还费心搜罗......药草给他治伤,自己伤......都没来得及治。要......不是因为救他,那场仗.......怎么会因为主帅不在,军队缺乏命令......而败了。”苏苧说着说着,抱着酒罐子扒在桌子上呜呜地哭。
“他这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战败后......第一个追究聂家......通敌罪的就有他!要不是阿渊......死得实在惨烈,聂家如今......就不存于世了!”
“呜呜......阿渊......”
风笛安在书院养伤的时候,打听了土城的战事,那些迂腐的书生无不骂聂家通敌叛国,主帅无能,义愤填膺地状态,恨不得立刻来一个聂家人,让他们一吐心中怒火,展现出自己内心的爱国情怀。
他却在山下一个小酒馆的一个说书先生那听到了不一样的版本。
那说书先生是从土城那逃过来的,亲自见到了土城当时真正统领三军的主帅——聂渊。
一身银色戎装的少帅手执一柄一丈多长的银色红缨枪,横跨一匹浑身雪白的照夜玉狮子,背上背着比寻常弓箭大上一圈的玄铁大弓。端的是气宇轩昂,威风凛凛的三军少帅!
说书先生喝了一口茶水润润嗓子,底下有人问这少帅多大年纪,什么模样!
那说书人把手一摆,提嗓子就唱,“你道是黑如旋风状似张飞?你道是如午时太阳如日中天?我却见了大吃一惊!呀!呀!呀呀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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