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给炸得血肉横飞,当场零碎不堪,哪里还有活命。连锤子也给震得冲了出去,落在另外一个人头上了,将其砸成重伤。
这场事故造就了很大的轰动。
警察来了。把我们几个,包括那个医生,给控制起来了。经过一番审问之后,觉得和我们没多大的关系,便把我们给放出来了。只留下我那还不能张嘴说话的二伯在局子里。
差不多过了有两三天,警察通知我们,让把我二伯给领走。
一看我二伯人瘦得明显,憔悴严重,于短短的时间内,仿佛苍老了十来岁。脸上的创口愈合得极为不好,已经高度溃烂,流脓不止。人也发着高烧,神智不太清楚。此般症状,应该是伤口感染了。急忙将他往医院里送。
他躺在医院里的病床上,蠕动着烂嘴,想说话。却只能发出模糊不清的声音。谁也听不懂他在讲啥。有人建议,给他笔,让他把想要说的话在纸上写出来。可我二伯是个地地道道的文盲。此法不通。
虽说是冬天了。但从那副巨大的棺材里,还是散发出了臭味。想必是里面的尸体开始腐烂了。我大伯和我父亲,还有我四叔。商量了一下。决定不再等到我二伯出院了。先把棺材埋起来再说吧。整天在堂屋里摆着,不是个事儿。
当然没有把位置选在我家祖坟上。
若另辟新坟地的话。跟以前不一样,现在土地都私有制了,别人谁家的田地里也不让埋。只好把南宫霞埋葬在了我二伯自个家的田地里。其实上他的田地里,对于埋死人来说,风水并不好。因为前面有一条大路,常有汽车呼啸而过,令死人不得安宁。再加上离村庄近,惹人心里添堵,少不得让人咒骂。算是跟阳人犯冲,有点儿跟活人抢地盘的意思。
好歹她算是我的二婶了。作为小辈的我,得按照规矩,去她的坟上祭拜一下。在她头七那天,我本来跟着去了。但肚子突然作疼起来,迫不得己,只好脱离了队伍,下了南坑,找个比较低洼的地方,蹲下来解大手。
这场大手解了很长时间。等我提好裤子,出了南坑,沿路走了没几步,就碰到了从坟地上返回来的队伍。本来想偷个懒,我就不去祭拜死者了。可带领队伍的头儿不同意,非让我自己一个人去坟上祭拜了后才能回家。
我向来不爱执拗别人的意见,基本上别人说啥,我就干啥。便独自一个人来到了我二婶的坟上。跪了下来。得磕三个头。当我给她磕到第二个头时。地面轻微颤动起来。我以为是路上经过的大车给震的。可突地想起来,怎么听不见大车发出来的声音呢!扭头一看,这个时候大马路上空荡荡的,哪有什么车经过。
地面还在轻微地颤动着,我跪伏在地上,感受得清晰。震感是从地底下传来的。坟表面上的土渣子簌簌地往下掉落。我害怕得慌,赶紧站起来,像受惊的野兔子一样,连蹦带跳地往家跑了。
赶到家后,我气喘吁吁的,向大人们诉说了我刚才遭遇到的。可他们一个个地脸色阴沉,不是用眼瞪我,就是转身走开了。父亲过来推搡了我一下子,说你自己晓得就行了,莫胡乱宣扬。
南宫霞的头七很快就办完了。有的人连午饭都顾不上吃,在水龙头上用掉很多洗衣液,一遍遍地洗了手脸,板着脸孔,匆匆忙忙地离开了。好像避讳着什么。我肚子饿得慌,见院子里有一座大煤炉子,上面坐着一口大锅,里面正熬制着大烩菜。
大烩菜已经烂乎乎的,里面腾腾地冒着白烟,早已熟透了。不知道为啥,却没有人上前去吃。这跟我以往见过的情景截然不同。要搁从前,一旦谁家办丧事,就会有一大堆人围聚着大锅,举个碗,轮流着盛大烩菜,然后找个地方蹲或坐下来,跟饿死鬼投胎似的,就着香喷喷的大烩菜一口一口地拼命咬白馒头。
见没人守着大锅。我就自己刷了一只带有怪味儿的碗,走过去,盛上大半碗油乎乎的烩菜,拿了个馒头,蹲下来,准备开吃。那边母亲急急忙忙地过来了,大老远的就用手指着,龇牙咧嘴地冲我使眼色。好像很怒的样子。把我给吓得愣住了,不明白她为何要这样。我好像没做错啥事儿吧。
母亲离得近了,一脚把我手上的碗和馒头给踢飞了,再把我手中攥着的筷子给抽出来,用力摔地上。照我的嘴上狠狠拧了一下子,骂道:“让你个王八孙嘴馋,这么多人都不吃这饭,你吃个屁啊吃!跟我回家!”
回到家后,母亲拧住耳朵把我拎到厨房里,严厉地对我审了起来,问我到底有没有吃过那锅里的大烩菜。我哭了起来,说还没吃呢,就被你将碗踢掉了。训了一通之后,她看起来有些心软了,给我脸上擦了擦泪水,声色柔和不少:“没吃就好,那锅里的菜可千万别吃。你看除了你,人家谁吃啦!”
我稀罕得紧,就问:“为啥不能吃啊?”
母亲说:“因为谁也不知道那锅菜是由哪个人做的!”
我疑惑,听不懂她这句话。
“今个儿一大清早,我和你爹刚打开你二伯家的院门。那座煤炉子里就燃烧着火,上面坐着锅,锅里的菜已经熟了。但院子里也没人啊,门上的锁是由你爹打开的。屋子里和厕所里都找遍了,也没找到人。就这么不明不白地出现了一锅热腾腾的菜,我们怕有问题,就告诉亲戚们不要吃那锅里的菜。”母亲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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