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赶上车,莫言的心才稍稍放下,想到四十多分钟后就会到家,那些不安和恐惧也减轻了不少。
车上,她望着外面纷飞的雪,想起了初中时他们曾经在学校操场上玩雪的场景,那时的葶妁还没有留长发,眼睛和还没有现在这么近视,雨娴也没有离开学校,秦亦依然是一脸纯真的笑。
那时,他们的脸上,都洋溢着一种神奇的美好。
现在,几乎再也看不到。
莫言用手将窗上的雾气抹去,望着纷飞的雪里一对夫妻正陪着儿子玩雪,她微微扬起嘴角,觉得这样的生活真的很美好。
目光转移到自己的手上,冻疮是快穿了,肿胀得整只手都变大了不少。
怪就怪自己不懂得保护好手,热乎乎的又怎么会生冻疮?
摸摸,没有一丝温暖感。
莫言想起,曾经她和葶妁在一起时,她老是喜欢将手放在她的双腿之间,感受那微微的温暖,那时,她的手还不爱生冻疮呢。
其实她也记不得是哪年开始的。
沉思之际,车突然停了下来,莫言回过神,见这个地方不是下车站,也不是红绿灯,怎么就停下来了?
“实在抱歉了,车怕是出故障了,这里离终点站不远,大家看是等着人修好再走,还是?”司机抱歉的说道,车上立马炸开了锅。
只是在这样静谧的夜里,大家都劳累了一天想早早的回家,归心似箭,也就没有多余的心思再去计较。抱怨几声,还是想着得快些回家。
于是大伙说着算了算了,就各自下了车,准备徒步走回去。
这里到终点站,也就十几分钟的路而已,只是这十几分钟路,对于莫言来说,确实无比的难。
她无奈的叹了声气,跟着人群下了车。
刚走到门口,寒冷刺骨的风伴着雪迎面吹来。
莫言将手揣在包里,机警的望着四周,确定没人跟踪,才疾步的朝家的方向走去。
一路倒也轻松,并没有莫言想象的那么可怕,四周的路灯都还正常的工作着,时不时也会有几个人结伴走过,令莫言稍稍觉得放心,至少在出现危险时,她叫救命会有人赶来。
这样的庆幸持续了五分钟,莫言就意识到自己进入死路了。
其实这死路并非真正的死路,在她的眼里,却比死路更可怕。
前面,是一条向前望不到一点亮光的深巷,黑灯瞎火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她不禁打了个寒战,想着走另一条路,还得一直绕出去,然后再走拐几个弯,那样起码也要半个小时。算算,走这条也就七八分钟,拐个弯,也就是自己的家了。
莫言站立良久,咬了咬嘴唇,深吸一口气,还是走了进去。
她想,她终究也有十六岁了,再这样胆小,该怎么面对以后的生活。
刚走几步,莫言就后悔不跌,因为这里面不仅没有一丝灯光,还有几条分叉的路,要是不法分子从两边冲过来,她就死定了。
透过地上的雪,莫言倒是可以轻松辨别方向,她再深吸一口气,跨步往前走。
刚走到分路的地方,一个人影就冲了上来,她还来不及发出任何声音,就被人捂住了嘴拖到了墙角。
一阵强光照到她的眼,她忙闭上眼睛闪躲到一边,一个声音说道:“就是她,没错。”
就是她,难道这些人就是在等自己吗?为什么?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哼,算她倒霉。”另一个人说了句。
无数的恐惧感蔓延开来,她不知道他们要对她做什么,有什么图谋,劫财还是其他?
由于害怕,她全身不禁微微颤抖。
他们关掉了电筒,怕被人发现,莫言使劲的挣扎却没有用,她无法预料后果,也害怕面对怎样的后果。
“哼,长得这么丑,居然和汪柠在一起,实在是......”
汪柠?
“老娘就是想不明白,一中的帅哥居然会喜欢这种货色,不过,也不排除是被狐狸给迷惑了。”说话那人轻轻将手放在莫言的脸上,然后,用力的闪过去,顿时觉得头晕无比。
“赶快,待会被人发现了就不好了。”另一边传来一个声音。
她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就被接下来的拳头脚踢打得不知说措,慌乱中她护住自己的头和脸,努力的想往另一边靠,原本快要坐起来时,一脚突然踹过来,莫言还没来得及顾忌疼痛,后脑勺就撞上了身后的墙,然后一阵天旋地转,失去了知觉。
模糊中,她感觉一阵温暖通过手心传到全身,细微的声音在她耳边萦绕,别怕,言言,别怕……
她现在已经不再害怕,可是,却很想哭。
终于还是有人来了,终于还是有人在意她的存在,终于,不用一个人再面对无休止的黑暗了……
她努力张开嘴,轻轻的喊道:汪柠,汪柠……
是她的汪柠吧,不然,还会是谁?
一阵刺骨的疼痛传来,她感觉到自己的四肢已经麻木,冷得疼得,没了知觉。
莫言醒来时,微微睁开眼,依稀听见身边有说话的声音,她重新闭拉下眼帘,静静地聆听着。
“这件事不是这么简单,就算打人的不是她,她也得负责。”这是葶妁的声音,理直气壮,看来她的病好得差不多了。
“没证据说什么都不行,只有等到她醒过来,问问看知不知道。”这是孙铭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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