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君临渊轻声说着,随后便以指腹盖住眼下的泪痣,“这样,是不是更像他了?”
初九只是皱眉看向他,并不搭腔。
“苍葭,你赢了,我动心了。”君临渊闭了闭眼睛,不想看初九那一付“你疯了吗”的表情,因为他连自己都觉得自己疯了。
居然会去和一直瞧不起的人攀比,他不是疯了,他这是下贱。
可每次午夜梦回时,他还是忍不住去想,如果他去掉了这颗泪痣,她会不会喜欢他?
明明他一直都厌恶,只要想想自己的脸和那个下贱的不祥子相似,就有种受不了的作呕感,可没想到啊,他今天也会有说出这种话来的一天。
君临渊啊君临渊,莫说是眼前的这人了,就是连自己,便是自己都会觉得这事情很可笑,可笑至极。
明明对那个人是那么地不屑,竟然也会有一天想要变成他,不是可笑,又是什么。
初九虽然没有回答他的话,但是君临渊已经看到了她的眼睛,人的眼神,是很难说谎的,何况面前这人,根本不屑说谎。
像这种天生傲骨的人,轻易不会动心,但一旦动心,那就是一辈子的事情,他已经彻底的输了,输的一塌糊涂,输给了那个在他看来,明明处处都不如自己的不祥子,甚至连君姓也不可以挂的人。
“为何你会这般喜欢他,为什么他身边有你,而我身边,却只有一群见风使舵,想要从我这得到好处的人……”君临渊喃喃的说着,他这太子当的,其实又何尝顺利,什么都要好,什么都要胜人一筹,他甚至无法游玩,甚至要强迫自己做很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
“你身边一直都有,只是你没有珍惜,我劝过你,珍惜眼前人,你明明清楚我说的是谁,却还是故意忽视,是你的疑心太重,推开了那个这辈子你也再也碰不到的,真心人。”初九的声音很平淡,平淡到好似渐渐消失。
君临渊想起闻霂儿的笑颜,想起当初掀起盖头时的那一眼惊艳,想起她临死之前的样子,最终仰头,轻轻叹了口气。“你走吧,趁我没改变主意前,能跑多远就跑多远。”
我们或许不会相遇,但一旦相遇,便会付出真心。
初九看向君临渊,明白他终于懂得,可惜已经晚了。
“今日过后,朝廷就会昭告天下,说鬼仙会因为分娩之后受了寒症,灵力耗尽而回返天上,从此南唐再无鬼仙,再无苍葭,你好自为之。”君临渊说完这话,起身甩袖,离去。
先她一步离开,算是他保留的最后一点骄傲吧。
在君临渊走后,初九便只是坐在那里许久,看着闲庭落花,轻轻喃喃:“三生石上连发缘,你我相知惜百年。若谁九十七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常其咎,你若是真不在了,便等我。”
原来,两世的彷徨,再世为人,只是为了遇到一个人,庆幸的是,她来到了这里,遇到了常其咎,而现在,她会找到他,用一辈子的时间去找,一直找到再也找不动为止。
到了晚上,初九乔装打扮之后,便在无人看守的状况下,走了出去。
甚至因为有特殊的交代,那些侍卫有意的避开了这边的巡视,初九出了内宫,便坐上了早已准备好的马车,出了皇城。
嘹亮的鹰凖声响彻,初九撩起轿帘看着天上,这天下山河虽好,却不是人人想得。
出城的时候,初九看向前方,不由嗤笑,上次黄泉地界,没敢冒出来的家伙,现在终于敢出来了吗?想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那也得看有没有这个本事不是。
初九手微微一低垂,尘缘瓶自袖中滑落入掌心。
“苍葭,交出秘方,饶你不死!”有人叫嚣着。
饶她不死?他们若是得了秘方,她是必死的那个吧。
“纳命来——”
笑话,谁肯乖乖去死。
要死的人,是你们吧。
初九冷笑,瓶中精怪已经全部涌出,几乎将天地遮盖住。
“簌——”
就在初九要一声令下的时候,忽然一道粉色绸缎飞出,卷住初九的腰身,下一刻地裂霹雳弹飞转,那些医者仓皇躲闪,那媚眼如丝的女子一挑眼尾,轻轻嗤笑。
初九便这般从众人面前消失,再次出现已经是八里外桃花潭。
“吼——”白狮低吼着扑上来,初九躲闪不及,被扑翻在地,不由伸手扯那白狮子的耳朵,才迫使它起身。
轻轻擦了擦脸颊上的口水,初九看向远方,在松下,有二人对坐,正在认真的下着棋。
而在松边,凉亭中有十多人,男女老少皆有,见到她前来,便纷纷迎上来。
“姐姐,你可算来了。”十一扑到了初九怀中,虎子和其他的孩子玩耍着,婉娘正逗着怀中的浚儿,初九伸手过去,抱了抱浚儿,一江春水堂的诸人也都笑着看。
不过也就是抱一抱,初九便将浚儿放回到了婉娘怀中,然后走到了那对弈的二人面前。
初九尚未开口,坐在右边穿着玄衣男人便抬起头来,正是早在门后被巨蛇拖走,早就该死过的萧枕寒,而他对面的人,是聂天长无二。
萧枕寒开口问道:“你比起先约好的时间,出来的要晚了些,途中遇到了什么人?”
“遇到了些医道中人,看上去也不知道是哪的人,但人数不少,他们似乎是觉得我应该知道秘方,后得阿布他们相助,才得以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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