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抿抿唇角，开口道：“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男子冷冷道：“何苦撒谎呢？你若真是为了收藏它们，不如现在把我昨天给你的那块拿出来证明一下。”
昨天那块原石早就被覆水切开了，哪里能给他看？
莫婉玉笑的更苦了，知道这事情怕是不成了。正想放弃，动作却猛然一顿。
“进来拿。”
覆水声成一线，送入她的耳中。
传音入密。
莫婉玉完全不怀疑覆水的本事，心中没有半点犹豫。
她控制住惊讶的表情，对着男子叹息道。“不知我做了什么不值得信任的事情，道友竟不信我。”
男子冷嗤一声，鄙视之情溢于言表。
她面对着男子轻轻一笑，“既然如此，原石就在我屋中，还请道友稍等片刻，我取来给你一看。”
男子用怀疑的表情看着她。
莫婉玉对他微微点头，转身进了屋。
覆水就站在门口，莫婉玉一进来就差点撞上他，吓了一跳。她下意识地就往后退去，被覆水伸手拉住，堪堪站稳。
完好的原石被覆水递过来，莫婉玉接了，细细查看一遍，不由叹服。
若不是那颗红宝石还静静地躺在她的百纳包中，她恐怕也要以为这是完好无损的了。这块原石不论是形状、纹路还是重量都与昨天一模一样，完全看不出切割过的痕迹。
覆水用焦急的目光看着她，虽然没有开口，但也完全表达出了内心的催促之意。
莫婉玉见他焦急至此，给他一个安抚性的笑容，立即抱着原石出了门。
男子还站在原地，脸上挂着冷笑。看他那样子不是想看原石，而是想看看莫婉玉要拿什么出丑。
莫婉玉走下竹梯，出了院落向他那边的院落走去。
修士目力较常人胜出许多，男子离她又近，自然看见了她手中的原石。他吃了一惊，一副意料之外的模样，看来是认定了莫婉玉已经把原石切开。
莫婉玉停在他的院落外，落落大方。“还请道友查看。”
男子将信将疑地走出来接过原石，又敲又打又掂重量，最终也没发现有什么问题。他将原石还给莫婉玉，摇了摇头。“这矿石确实没被切割过，但是我还是不能再和你进行交易。”
莫婉玉把原石往百纳包中一收，追问道：“这是为何？”
“你不是真心喜欢这个。”他固执地说，眼里全是认真和审视，“就算你没切开，但我还是不会把矿石卖给不喜欢它的人。”
“坊市不叫我卖这个是因为什么，我知道的很清楚。我不会因为他们的想法而改变我的行为，但是我也不会因为要坚持自己的想法就践踏道德。”
“我知道你买矿石不是因为喜爱，却依然卖给你，那是在害人。或许害的是你，也许……是别人。”
“你说我不信你。你确实没做不叫人信任的事情，可是你也没做能够叫人信任的事情不是吗？”
莫婉玉冷静一下头脑，细细思考片刻反问道，“因为我不是你觉得值得信任的人，所以你不敢把原……矿石卖给我？你怕我转卖给别人谋取利益？”
“既然你把话说破了。”男子一笑，点点头，“不错，我是在担心这个。”
莫婉玉深吸一口气。“你的担心实属多余，仙盟不叫你卖的东西，难道就会允许我卖吗？”
男子冷然道：“谁知道你会在仙盟留多久？若是你离开之后再卖出去呢？我看不着的是无能为力，但是我能见到的，我就绝不会让它发生。”
“所以要把萌芽直接掐灭？”
“不错。”
莫婉玉低下头，沉思起来。
男子转过身就走，没再跟她耗费时间，等到他走出几步后，莫婉玉叫住了他。
“等等！若是我发誓呢？”
男子锐利的目光射过来，似乎要将她的心刺透。“心魔誓？”
修士发心魔誓，应验率是百分之百。
莫婉玉咬牙道：“不错。”
“如果你能发心魔誓，我可以把矿石卖给你。”男子看着她，神色和缓下来。“我的名字是郑玉鸣，现在知道了我的名字，你可以发誓了。”
莫婉玉咬咬牙，发了心魔誓：“我莫婉玉，发誓绝不会将从郑玉鸣那里买来的原石转卖给他人，否则必遭心魔所噬，不得善终。”
郑玉鸣道：“是矿石不是原石，重新发。”
莫婉玉无奈，只有再发一遍。
她发完心魔誓之后，郑玉鸣对她笑了笑，语气中透出不解，“不过既然不喜欢又不倒卖，你非要买它干嘛啊？”
莫婉玉瞪了他一眼，“道友不必管那么多，既然确定我不会害人，就别再来刨根问底了吧？”
沉静地模样早抛到一边。
心魔誓何等重的誓言，非得弄到这个份上，还是两遍！莫婉玉心情是跟愉快是扯不上半点关系的。
郑玉鸣嘟囔道：“又不是我要你发心魔誓的……”
是你逼到这份上的好吗？
莫婉玉深吸一口气，“原石在哪？现在可以进行交易了吧？我要你余下的所有原石。”
“要的数量还真大。”郑玉鸣道：“就在屋里，你跟我进去吧。说起来你为什么一直管矿石叫原石？你见过这东西在别的地方有不同的叫法？”
以前的习惯罢了，莫婉玉叹了口气。
她没跟着郑玉鸣一起走，站在院落门口不动。“我不跟你进去。我初来仙盟，还不知道你人品如何，你也没做出什么让我特别信任你的举动，我还是不要到你的地盘以身犯险的好。这点自保之心，道友想来应该能体谅一二吧。”
郑玉鸣脚步一顿，转过身来，“矿石还没到你手上呢，少来讽刺我。”
莫婉玉勾了勾唇角，“我并无此意，道友莫要多心。”
郑玉鸣不说话了，甩了句等着就进去了。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他才施施然的走出来。
“价钱不一，类似你昨天拿的那块的，是一块下品灵石。买再大点的，还要再加价。”
他一拍储物袋，便见石影翻飞，尘土飞扬。大大小小、形态各异的原石摆满了整个院落，呈现在莫婉玉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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